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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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林層從白家出來時，月亮剛剛升空，只有三三兩兩的星星點綴在旁邊，好像和以往的每個夜晚並沒有什麽不同。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白玄、白錦簇，白錦簇跟在白玄身後，白玄神情如往常一般令人捉摸不透，而白錦簇臉上似乎帶著一些淚痕，鼻頭也紅紅的。
林層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錦簇小聲問道：“林層你不留下來休息一晚嗎，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回家。”
林層沒有回頭，甚至不想去看他們一眼：“不了，再晚就趕不上最後一班懸浮列車了。”
白玄聽到這話臉色又冷了幾分：“你要去哪，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麻煩了。”林層這次甚至都不想找敷衍的借口。
白玄久居高位，既然林層已經拒絕了，他就不可能再用熱臉貼冷屁股。
白玄矜貴而客套地說道：“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白玄說完就轉身回屋了，白錦簇看了一眼林層獨自離開的背影，隱藏住眼中晦暗的神色也跟著白玄進了屋。
直到走出白家大門，林層緊繃許久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下來，他靠在外墻上，用墻體支撐著自己，一切堅硬冷厲的外殼也一瞬間崩塌。
“林，你怎麽出來了？”
光線暗處的林層身子僵硬了一瞬，收拾好臉上的情緒，他才擡頭向澤維西看去：“你沒去休息？”
“基地還有任務，我得趕回去，”澤維西簡單解釋了一句，又眉頭緊蹙地看著林層，“你呢，怎麽從裏面出來了？”
林層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有煙嗎？”
澤維西搖了搖頭，他沒有抽煙的習慣，而且據他所知林層也沒有抽煙的愛好。
“是不是白家不相信你的身份？”澤維西猜測道。
林層搖了搖頭。
對於白家而言，他是一個意外，早在澤維西和他們聯系過後，白家就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此事，調查的結果讓那些懷疑這只是一樁陰謀的人的希望徹底落空，千言萬語都有作假的可能，可親子鑒定不會說謊，林層毫無疑問是白家的孩子。
“那你為什麽沒有留下？”在澤維西看來，林層是白家失落已久的孩子，這是他回家的第一天，現在應該正是一家人團聚重敘親情的時刻。
“因為我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喜訊。”林層自嘲地說道。
從他邁入白家的第一刻開始，迎接他的不是親人回歸的喜悅，而是滿屋的質疑和敵意。
在白家長輩看來，白錦簇是他們親手培養起來的孩子，知根知底，他的人生軌跡和他的哥哥們一樣，都在白家的計劃之中。
白家長子白玄繼承了父業從政，白家二子白信廷從商，白家長女白宛萱嫁給了一位軍區副司令，而剩下的小兒子白錦簇，家族則幫助他獲得了一張漂亮的人生履歷，在白家的計劃中白錦簇會作為白家的一張名片，為白家在大眾中博得良好的聲譽。
向來政客和商人都難以獲得大眾的好感，可白家需要民心支持，白錦簇既不從政也不從商的身份，就更適合作為白家在民眾心中的形象。
他有著一張姣好的面容，畢業於帝國最好的大學，家裏給他安排過不少慈善活動和比賽獲獎名額，在“beta崛起風”盛行的當下，白錦簇無疑可以成為眾多beta的領袖人物。
就目前的效果來看，這個計劃是成功的，白錦簇在民眾間已經隱隱有了“beta之光”的評價。
而此時突然冒出一個林層，告訴他們，白錦簇並不是白家的孩子，林層才是白家的孩子，這就把他們的全盤計劃打亂了。
林層的履歷他們查過，從小到大都是長在骯臟混亂的地下城，毫無可以稱道的優秀事跡，雖說後來考入了帝國大學，但畢業後居然淪落到四處打工，還進了一家娛樂公司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藝人，前段時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教育腐敗”事件就是他搞出來的，他還為此得罪了政界商界不少人，在網絡上的風評也是好壞摻半，而且據他們所知，林層還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就這樣的一個半路冒出來的麻煩精如何能和他們精心培養的孩子相比？
現在的白家不可能放棄白錦簇這顆棋子，也不可能容許林層攪壞他們白家的名聲，所以在白家長輩們的決議下，決定隱瞞下林層和白錦簇被互換的事，名義上他們會給林層一個養子的身份，也會給林層一些物質上的補償，但同時要求林層以後不能對外說出他和白錦簇身份真相的事。
林層麻木地聽了半晌，那些關於許諾給他的補償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記得那個他血緣上應該是他父親的男人說不會承認他是他的兒子。
這一擊重錘震得林層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只能冷著面目拒絕了白家的許諾，維持著最後一絲尊嚴離開白家。
對於白家私下裏的那些計算勾當，林層沒有明說，只是對澤維西說了白家最終的決定。
澤維西楞了半晌，臉色也沈了下去：“白家可真不是東西！”
他也生在一個大家族中，和林層不同的是，他被家族作為這一代的重點培養對象，家族對他的栽培比起白錦簇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這並不妨礙他能體會到林層此刻憤怒又痛苦的心情。
雖然他們這些大家族能站穩腳跟都是各憑本事，但澤維西的家族卻沒有白家這麽不擇手段，澤維西的家族是憑借著累累戰功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家族中對一代代子輩孫輩的孩子要求也非常嚴格，可並不是不近人情、親情淡漠。
所以澤維西在換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弟弟也遭遇這種事情，家族會如何處置後，才會帶著林層直接來了白家。
在他想來，林層是白家遺落在外的孩子，白家認回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彌補他這些年缺失的親情和家族關愛，絕不是這樣，讓林層一個人孤零零離開白家。
兩人沈默良久，澤維西沈聲說道：“走，我帶你回基地。”
見林層還倚著墻低頭沈思，澤維西又說道：“基地裏還有你兒子不是嗎？”
聽到“兒子”，林層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是啊，他還有一個孩子，他也並不是一無所有，他要去找回自己的孩子。
澤維西把林層送回療養院後，就回去覆命了。
AB區的病人住宿樓都是2~3人一間，林層的病房還住著另外一個中年病人夏明海。
林層回到病房時差不多已經是淩晨，他盡量放輕腳步，沒想到夏明海還是醒了過來。
“嘿，林層，你還真回來了？”夏明海打開了床頭燈，看向房間裏多出來的另一個人。
林層現在心情非常糟糕，能夠抑制住情緒沒有外洩已經是他的最大忍耐限度了，更不用說讓他擺出一副笑臉和病友閑聊。
“嗯。”林層簡單應了一聲，脫掉外套，躺到床上就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蓋住。
夏明海卻並沒有關上燈繼續休息的意思，反而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之前還有人來看你，我都告訴他們你出院了。”
見林層不理自己，夏明海也沒生氣，又說道：“是一個年輕人帶著小孩來看你。”
聽到“小孩”林層剛剛閉上的眼睛又重新睜開了：“什麽小孩？”
“一個看起來四五歲大的小孩，頭發有點卷，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夏明海話還沒說完，林層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後來他去哪了？”
“他是你兒子吧，那個帶他來的年輕人還不想承認，但我看著他就像是你兒子。”夏明海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林層幹脆下床來到夏明海床前，直直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你別急啊，”夏明海回憶道，“他應該又被帶回白區了，那個年輕人是白區裏的研究人員，我以前見過他幾次，而且聽說他是白區最年輕的研究者。”
林層皺眉道：“之前帶走我兒子的是被叫作‘陸博士’的一個女人，怎麽又換了一個人？”
“你兒子身上汙染值是不是挺高來著？”夏明海觀察著林層的表情問道。
林層沒回答他，夏明海又繼續說道：“你也不用瞞我了，能進白區的都是汙染值很高的病人，你那個兒子年紀那麽小，在那些研究人員眼中肯定是不可多得的香餑餑，幾個團隊共用一個重要研究對象都是常事，不折騰他個半死恐怕……”
夏明海說到這裏就沒再說下去。
林層並不相信：“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麽寶貴的研究對象，他們怎麽可能不顧他的生命安全？”
夏明海冷笑道：“這你就想的太簡單了，用於人體的實驗哪有百分百安全可言，況且白區裏的那些研究者都是一群瘋子，半死都算是好的，多的是因為他們的實驗瘋了傻了殘了的，甚至死了的也不在少數，哦，不對，按照官方說法這叫為科學獻身。”
“但是你也說了，他們把我兒子帶出來找我，這或許是他們放棄研究他的信號。”
夏明海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來的時間短，是不知道吧，白區有這麽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在研究對象要進行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實驗前，會讓他們見家人一面，因為這說不準就成最後一面了。”
“你胡說！”林層面色冷硬，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幾個字。
“你要不相信的話去問問二樓216病房那個女人就知道，她有個兒子也是半年前被送進了白區，和你兒子也差不多大，前段時間突然帶她去見了她兒子一面，後來沒過多久她兒子就死了……誒，你去哪？”
夏明海看著如同一陣風奔出病房外的身影，在床前沈默了良久，才打開光腦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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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層從白家出來時，月亮剛剛升空，只有三三兩兩的星星點綴在旁邊，好像和以往的每個夜晚並沒有什麽不同。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白玄、白錦簇，白錦簇跟在白玄身後，白玄神情如往常一般令人捉摸不透，而白錦簇臉上似乎帶著一些淚痕，鼻頭也紅紅的。
林層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錦簇小聲問道：“林層你不留下來休息一晚嗎，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回家。”
林層沒有回頭，甚至不想去看他們一眼：“不了，再晚就趕不上最後一班懸浮列車了。”
白玄聽到這話臉色又冷了幾分：“你要去哪，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麻煩了。”林層這次甚至都不想找敷衍的借口。
白玄久居高位，既然林層已經拒絕了，他就不可能再用熱臉貼冷屁股。
白玄矜貴而客套地說道：“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白玄說完就轉身回屋了，白錦簇看了一眼林層獨自離開的背影，隱藏住眼中晦暗的神色也跟著白玄進了屋。
直到走出白家大門，林層緊繃許久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下來，他靠在外墻上，用墻體支撐著自己，一切堅硬冷厲的外殼也一瞬間崩塌。
“林，你怎麽出來了？”
光線暗處的林層身子僵硬了一瞬，收拾好臉上的情緒，他才擡頭向澤維西看去：“你沒去休息？”
“基地還有任務，我得趕回去，”澤維西簡單解釋了一句，又眉頭緊蹙地看著林層，“你呢，怎麽從裏面出來了？”
林層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有煙嗎？”
澤維西搖了搖頭，他沒有抽煙的習慣，而且據他所知林層也沒有抽煙的愛好。
“是不是白家不相信你的身份？”澤維西猜測道。
林層搖了搖頭。
對於白家而言，他是一個意外，早在澤維西和他們聯系過後，白家就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此事，調查的結果讓那些懷疑這只是一樁陰謀的人的希望徹底落空，千言萬語都有作假的可能，可親子鑒定不會說謊，林層毫無疑問是白家的孩子。
“那你為什麽沒有留下？”在澤維西看來，林層是白家失落已久的孩子，這是他回家的第一天，現在應該正是一家人團聚重敘親情的時刻。
“因為我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喜訊。”林層自嘲地說道。
從他邁入白家的第一刻開始，迎接他的不是親人回歸的喜悅，而是滿屋的質疑和敵意。
在白家長輩看來，白錦簇是他們親手培養起來的孩子，知根知底，他的人生軌跡和他的哥哥們一樣，都在白家的計劃之中。
白家長子白玄繼承了父業從政，白家二子白信廷從商，白家長女白宛萱嫁給了一位軍區副司令，而剩下的小兒子白錦簇，家族則幫助他獲得了一張漂亮的人生履歷，在白家的計劃中白錦簇會作為白家的一張名片，為白家在大眾中博得良好的聲譽。
向來政客和商人都難以獲得大眾的好感，可白家需要民心支持，白錦簇既不從政也不從商的身份，就更適合作為白家在民眾心中的形象。
他有著一張姣好的面容，畢業於帝國最好的大學，家裏給他安排過不少慈善活動和比賽獲獎名額，在“beta崛起風”盛行的當下，白錦簇無疑可以成為眾多beta的領袖人物。
就目前的效果來看，這個計劃是成功的，白錦簇在民眾間已經隱隱有了“beta之光”的評價。
而此時突然冒出一個林層，告訴他們，白錦簇並不是白家的孩子，林層才是白家的孩子，這就把他們的全盤計劃打亂了。
林層的履歷他們查過，從小到大都是長在骯臟混亂的地下城，毫無可以稱道的優秀事跡，雖說後來考入了帝國大學，但畢業後居然淪落到四處打工，還進了一家娛樂公司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藝人，前段時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教育腐敗”事件就是他搞出來的，他還為此得罪了政界商界不少人，在網絡上的風評也是好壞摻半，而且據他們所知，林層還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就這樣的一個半路冒出來的麻煩精如何能和他們精心培養的孩子相比？
現在的白家不可能放棄白錦簇這顆棋子，也不可能容許林層攪壞他們白家的名聲，所以在白家長輩們的決議下，決定隱瞞下林層和白錦簇被互換的事，名義上他們會給林層一個養子的身份，也會給林層一些物質上的補償，但同時要求林層以後不能對外說出他和白錦簇身份真相的事。
林層麻木地聽了半晌，那些關於許諾給他的補償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記得那個他血緣上應該是他父親的男人說不會承認他是他的兒子。
這一擊重錘震得林層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只能冷著面目拒絕了白家的許諾，維持著最後一絲尊嚴離開白家。
對於白家私下裏的那些計算勾當，林層沒有明說，只是對澤維西說了白家最終的決定。
澤維西楞了半晌，臉色也沈了下去：“白家可真不是東西！”
他也生在一個大家族中，和林層不同的是，他被家族作為這一代的重點培養對象，家族對他的栽培比起白錦簇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這並不妨礙他能體會到林層此刻憤怒又痛苦的心情。
雖然他們這些大家族能站穩腳跟都是各憑本事，但澤維西的家族卻沒有白家這麽不擇手段，澤維西的家族是憑借著累累戰功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家族中對一代代子輩孫輩的孩子要求也非常嚴格，可並不是不近人情、親情淡漠。
所以澤維西在換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弟弟也遭遇這種事情，家族會如何處置後，才會帶著林層直接來了白家。
在他想來，林層是白家遺落在外的孩子，白家認回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彌補他這些年缺失的親情和家族關愛，絕不是這樣，讓林層一個人孤零零離開白家。
兩人沈默良久，澤維西沈聲說道：“走，我帶你回基地。”
見林層還倚著墻低頭沈思，澤維西又說道：“基地裏還有你兒子不是嗎？”
聽到“兒子”，林層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是啊，他還有一個孩子，他也並不是一無所有，他要去找回自己的孩子。
澤維西把林層送回療養院後，就回去覆命了。
AB區的病人住宿樓都是2~3人一間，林層的病房還住著另外一個中年病人夏明海。
林層回到病房時差不多已經是淩晨，他盡量放輕腳步，沒想到夏明海還是醒了過來。
“嘿，林層，你還真回來了？”夏明海打開了床頭燈，看向房間裏多出來的另一個人。
林層現在心情非常糟糕，能夠抑制住情緒沒有外洩已經是他的最大忍耐限度了，更不用說讓他擺出一副笑臉和病友閑聊。
“嗯。”林層簡單應了一聲，脫掉外套，躺到床上就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蓋住。
夏明海卻並沒有關上燈繼續休息的意思，反而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之前還有人來看你，我都告訴他們你出院了。”
見林層不理自己，夏明海也沒生氣，又說道：“是一個年輕人帶著小孩來看你。”
聽到“小孩”林層剛剛閉上的眼睛又重新睜開了：“什麽小孩？”
“一個看起來四五歲大的小孩，頭發有點卷，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夏明海話還沒說完，林層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後來他去哪了？”
“他是你兒子吧，那個帶他來的年輕人還不想承認，但我看著他就像是你兒子。”夏明海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林層幹脆下床來到夏明海床前，直直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你別急啊，”夏明海回憶道，“他應該又被帶回白區了，那個年輕人是白區裏的研究人員，我以前見過他幾次，而且聽說他是白區最年輕的研究者。”
林層皺眉道：“之前帶走我兒子的是被叫作‘陸博士’的一個女人，怎麽又換了一個人？”
“你兒子身上汙染值是不是挺高來著？”夏明海觀察著林層的表情問道。
林層沒回答他，夏明海又繼續說道：“你也不用瞞我了，能進白區的都是汙染值很高的病人，你那個兒子年紀那麽小，在那些研究人員眼中肯定是不可多得的香餑餑，幾個團隊共用一個重要研究對象都是常事，不折騰他個半死恐怕……”
夏明海說到這裏就沒再說下去。
林層並不相信：“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麽寶貴的研究對象，他們怎麽可能不顧他的生命安全？”
夏明海冷笑道：“這你就想的太簡單了，用於人體的實驗哪有百分百安全可言，況且白區裏的那些研究者都是一群瘋子，半死都算是好的，多的是因為他們的實驗瘋了傻了殘了的，甚至死了的也不在少數，哦，不對，按照官方說法這叫為科學獻身。”
“但是你也說了，他們把我兒子帶出來找我，這或許是他們放棄研究他的信號。”
夏明海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來的時間短，是不知道吧，白區有這麽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在研究對象要進行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實驗前，會讓他們見家人一面，因為這說不準就成最後一面了。”
“你胡說！”林層面色冷硬，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幾個字。
“你要不相信的話去問問二樓216病房那個女人就知道，她有個兒子也是半年前被送進了白區，和你兒子也差不多大，前段時間突然帶她去見了她兒子一面，後來沒過多久她兒子就死了……誒，你去哪？”
夏明海看著如同一陣風奔出病房外的身影，在床前沈默了良久，才打開光腦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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